记忆的整个过程包括,潦草人生的那些年

极简大道 极简大道 2022-03-05 超级记忆术 阅读: 299
摘要: 前言我希望有人能够记住,80后尾巴的这群人,在大学那个时期,曾有着这么一帮年轻人,有过这么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和生活,仅以此纪念我那逝去的青春,以及致敬我们那个时代。

前言

我希望有人能够记住,80后尾巴的这群人,在大学那个时期,曾有着这么一帮年轻人,有过这么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和生活,仅以此纪念我那逝去的青春,以及致敬我们那个时代。


第一章 大一上学期

第一节:开学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去回想我大学时期的那一段生活,倒并不是因为有多不堪回首,相反,有很多非常美好的回忆,只是可惜,结局太遗憾,遗憾到我久久不能释怀。

至今已经毕业十二年,我也早已从青春年少的模样变成了中年发福的状态,现在是2022年的1月27日,再过4天,就是除夕,除夕之后,按虚岁算,我已经35了,处在这个而立与不惑的中间,回首我前面这三十几年,我好像并没有活成我想要的那个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忽然萌生出写些什么的念头,也许是因为前两天忽然和一个久未联系的大学好友聊了会天,又或许是因为时隔十多年,我又点开了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QQ空间,看着那些曾经非常熟悉的照片,以及十多年前我的一些留言,不禁莞尔一笑,我忽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丢失了原来的自己,好像从前那个风一样的少年早已远去,虽然这么多年一步步走来,也早已走到了令人艳羡的位置,拿着很多人羡慕的薪水,过着波澜壮阔的生活,但我好像并不快乐,相反,我很疲惫。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泡上一杯咖啡,打开网易云音乐,播放的是晓月老板的《双门洞》,我把它设置成单曲循环,悠扬婉转的曲调把我的思绪带回了从前,我开始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丢失了那个恣意张扬的自己,如果想要找回那个自己,那么只能从过去去寻找,可是我都已经记不清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只能靠着一些破碎且模糊的记忆去勉强拼凑一些碎片,在这个清冷冬天的上午,我在努力还原那个原来的自己,以及伴随那个自己的一些生活片段。那么事情又从何说起呢,想来想去,就从我的大学时候开始说起吧。

我所上的大学并不是什么知名院校,甚至提起来很多人都没有听过,听说这所大学是全国仅有的两个在县城中的大学之一,我也无从考证对错,本身去这所大学也是阴差阳错,我隐约记得当年高考安hui省的一本分数线是571,而我的分数是564,仅仅7分之差。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很自负,我想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而我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县城里面的大学。

当预估完分数线之后,经过比对各大高校往年的分数线,我原本心仪的是大连大学,因为以往大连大学在我们省的招生分数线都比一本分数线低个二三十分,我觉得基本上是稳了,所以填写志愿的时候根本就不屑于去填写什么第二志愿第三志愿。结果。。。结果那一年大连大学居然没有按套路出牌,录取分数线几乎与我们省一本分数线持平,而原本省内二本能够随便上的我却根本没有填写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这些院校肯定优先招录志愿填写过他们的学生,最终等待我的只能是补录志愿,而当可以补录的学校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石化了,我发现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因为剩下的这些院校我看到后缀是大学的只有西北大学,其余的后缀都是什么XX学院。西北。。。好遥远的地方,但我实在不想再重复一遍高三那种精神和肉体都深受折磨的生活,所以,最终,认命地选择了几个学院,甚至都没细看,听天由命吧。然后就收到了一所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而这所大学是在县城里,这所院校的名字叫安hui科技学院,位于安hui省凤阳县,朱元璋的出生地。

开学的时候是父亲把我送到学校,我记得那时候火车还很慢,我家是在黄山区域内太平湖边的一个小镇上,但这个小镇与宣城区域接壤,所以到宣城比到黄山的市区更近,我们先坐车到宣城辖下的泾县,再从泾县转车到宣城,从宣城坐火车,经过马鞍山、芜湖、南京、滁州,最终到达蚌埠,再然后从蚌埠再转车到凤阳县,我那个时候还晕车,所以这段距离虽然一天内就可以到达,但对我而言,却好像无比遥远。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还是无比憧憬和兴奋的。

从蚌埠到凤阳这段路程,差不多45分钟左右,随着汽车一路颠簸直到停下,中间我也不记得我因为晕车吐了多少回,终于到了这所大学的门前。学校迎新生的场面很是热闹,周围都是各个院系的学长和学姐们引导着各自院系的新生去报名,我因为是补录的志愿,甚至连选择专业的机会都没有,在领取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被分配到了管理学院财务管理系,而实际上我对财务管理这种专业毫无兴趣,我当时就在想,这专业能干嘛?毕业以后去当个会计?这也注定了往后这四年,我在学习上的态度。

这段记忆已经时隔16年,很多的场景我已经记不清了,有些印象的是去宿舍的路上挂满了很多欢迎新生的横幅,然后宿舍楼前移动和联通的工作人员支着大大的遮阳伞给新生们办理电话卡,父亲给我买了一部手机,我记不得是什么牌子了,不过那会还没有苹果华为小米,那时候诺基亚和三星还是比较常见,还有一些其他的国产品牌,我只记得肯定不是诺基亚,办理完电话卡,把东西都放到宿舍之后,我和父亲一起去食堂吃了顿饭,然后再回到宿舍收拾床铺,我的大学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第二节:舍友

我在努力的回想我大学宿舍的房间号,想了半天,颓然的发现我记不起来,只记得是在一楼,宿舍是那种上下铺,总共六张床,床对面是一排柜子和书桌,宿舍是和隔壁宿舍共用一个阳台,我想全国很多院校的宿舍都是这种风格吧。我选择了最靠近门的这个下铺,我没想到我的这个决定注定了往后的这四年,每天晚上基本上都是由我来关灯,平时还好,尤其是大冬天的时候,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去关灯这本身就是一种很残酷的刑罚,简直就是造孽。

至于我为什么选择最靠近门的这个下铺呢,这也是有讲究的。首先,我到宿舍的时候,其实已经先到了四个人,他们已经把中间和最里面的上下铺都给占了,就只剩下了最靠近门的上下铺。我懒得爬上爬下的,得,就下铺吧,整个思考过程其实就是这么的草率和简单。

不过当时我很庆幸选择这个位置,因为不管怎样,我都是不会选择中间那个铺位的,想象一下,中间这个铺位的人不管头朝哪边睡,都得用头抵着别人的脚,这长年累月的,不得把脑袋给熏陶出脚气吗?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并且暗自庆幸,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年轻,原来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这个下面再说。

中间下铺这个是我们宿舍的老三,江西人,身高一米八几,块头很大,但人却很阴柔。为了顾及我身边朋友的隐私,所以整篇文章里我都会用化名,不会出现完整的真名。老三姓黄,我们就暂且称他为黄三吧。

黄三在大二的时候发生了轰动整个班级的事情,大概剧透一下就是我怀疑老三的肉身被其他灵魂夺舍,这是后话,回头写到大二的时候自然会写,估计那段会写成灵异恐怖短篇,但确实是真实事件,暂且不表,我且说说中铺这家伙怎么睡觉这事。黄三提议,他和我头靠头睡,然后最里面的下铺的老二跟他脚对脚睡,我当时恍然大悟,心里想着“卧槽?你还真是个人才”。

再说到最里面下铺这个老二,其实这货不是我们班的,我们当时管理学院财务管理系分成了两个班,我们是在1班,这货是在2班,虽然两个班都在一起上课,但其实很多班级内部的活动还是分开的,所以这货经常跟我们说“我可不是一般(班)人”。

那这货又是怎么塞进我们宿舍的呢?事后据老二自己分析是因为他们2班的男生宿舍都住满了,他没地方住,所以就被扔到我们宿舍来了。我觉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尤其是这个“扔”字用得很形象,而且理由无懈可击,我深以为然。

老二姓周,安庆人,是个肌肉男,老二长得有点像年轻时候的甄子丹,平时一大爱好就是秀肌肉,经常在宿舍里锻炼,但个子不高,我印象中应该是没有一米七的,所以又矮又一身腱子肉,这画面,各位自行脑补。

老二的名字我觉得有些猥琐,他的名字是三个字,但最后一个字是“根”,同时他在我们寝室又排行老二,“老二”,“根”,让人意味无穷。老二大学四年的感情之路一路坎坷,我想,这也许和他的形象也有些关系,这是后话,留待以后再说。

讲完老二,再讲讲老四,为啥是这个顺序呢,因为老四也是安庆人,和老二是同乡,说起来有点尴尬,我想了半天想不起来老四的全名了,只记得他的名字里面有个海字,翻开微信,搜老四跳出来的就是他的微信号,但根本没备注真名,他自己微信号也不是真名,我只备注了老四这两个字。

很多时候,我们都记不清多少年前很多熟人的具体名字,留在记忆里的只剩下外号或者说代号。比如说他在我们宿舍的代号一直都是老四,说得久了,也就真的没人再记得全名了。再比如说,我们小时候或多或少身边都有个外号叫胖子的人,提起胖子我们知道是谁,大概长什么样,但要是再问胖子的具体名字叫啥可能就懵逼了。

老四这个人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比较滑头,不过总体四年相处下来,倒也没怎么闹过不愉快,只不过在宿舍里,他好像和我们每个人都走的不是很近,所以从亲近关系上来看,我与他也算不得很亲近。

再往后介绍的是老六,睡在最里面的上铺,老六是宣城人,算是宿舍里离我家最近的人了。老六的姓很少见,姓宣,我当时想,难道是因为住在宣城的缘故?老六是个胖子,因为是宣城那边市里的干部子弟,所以从小物质生活不错,长得白白胖胖,脑袋也很大,尤其喜欢理个短寸头,所以我们在宿舍里经常喊他宣大头。老六心宽体胖,对此倒是毫不介意,整天像个弥勒一样乐呵呵的,见谁都是一副谄媚的嘴脸。

已经先我到达宿舍的四个人都介绍完了,分别是老三、老二、老四和老六,只剩下老大和老五,而我不是老大。对,我就是老五。别看我现在比较胖,那个时候我还很瘦,175的身高,体重只有110多斤,虽不能说是骨瘦嶙峋那么夸张,但也可以说是骨瘦如柴吧。

最后就只剩下老大没有介绍了,把他放在最后讲,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最后到宿舍的,印象中他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吧,几乎是我们已经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才到达宿舍,另一方面老大确实是个奇葩,必须花重点篇幅介绍。

老大,东北人,姓郭,年龄比我们大四五岁还是五六岁的样子,听这家伙吹牛逼说来我们这大学之前是在村里当村支书,因为想有更好的发展,所以考个大学镀个金,然后就来了我们学校。对此我一直都觉得他是在扯蛋,我当时觉得这屌毛比我还能装逼。当时没想到,最后两个逼王凑在一起,开启了四年的逗比生活。

老大的奇葩之处从第一天到宿舍开始就是故事,不,或许应该说是事故。因为这家伙只背了一个包就来了学校,啥行李都没有,因为来得晚,也没能来得及领到学校分发的床单被褥,所以晚上九点多到宿舍以后就站在门边,至于床铺呢,已经没得选择了,就剩最外面这个上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开始不太熟的缘故,老大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站在门口的墙角边看着手里的手机,我们都已经躺床上了,见他没开腔,我们也没说话。果然,事实证明,只要他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我们。

因为我离他最近,我就爬起来说“哥们,要不我匀一床被子给你将就一晚?”,老大一开始是拒绝的,大气地摆摆手,嘴里说着“不用,不用”,眼角却瞥向了光秃秃的床板皱了皱眉。我看出来了老大的窘态,索性爬起来自己张罗着从我床上抽出一张床单扔到上铺,从老三那拉扯了半天把他的床垫抢来也给扔上铺去了。然后我就看老大麻溜的脱鞋爬上上铺,麻溜地把床垫铺好,然后把我那张单薄的床单当被子盖上,那感觉,就像是太平间里盖在死人身上的那一张布似的。

过了半晌,估计是捂热乎了,老大突然在熄灯后的黑暗里从上铺探出来半截脑袋,嚎了一嗓子老正宗的东北话“谢谢昂”,然后就又快速的缩回去了。

就这样,我们这帮天南海北的人聚到了这个小小的宿舍,开启了往后这四年的生活。


第三节:面试?面个屁

许是因为第一天我就帮老大解决了怎么睡觉的问题,所以老大和我格外的亲近,虽然我给他薅来的床品睡起来更像是在太平间的样子,但丝毫不影响我们这真挚的友谊。


之后一两个星期是整个年级集体军训。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太阳格外的热,每天都是一身汗,所以总是盼望着下雨,结果就总是天不遂人愿。但作为一个精神小伙,这一切都丝毫不影响我的心情和兴致。每当上午军训完大家都到食堂吃完饭,然后病恹恹地回到宿舍里躺着休息的时候,我这个精神小伙的精神头就又来了。
睡觉?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然长眠。刚到宿舍就立马脱下军装,换上运动服,拿着篮球就跑到球场打球去了。
不过虽然说我那时候头有点铁,但好在智商还在线,操场肯定是不去的,太热了,所以我发现了一个隐秘的球场,是在学校后山脚下,这个球场因为被山林遮挡,太阳不怎么晒的到,估计是大中午的天太热,也没什么人来,所以整个球场就我一个人。


我那个时候特别喜欢麦迪,觉得他在三分线外把球抛到篮板上然后再冲上去一手按着球直接扣篮简直就是屌爆了,所以我一直在偷偷练习,希望有一天也能做到这个动作。结果证明我想多了,我就175,手指勉强触碰到篮筐,扣篮?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不过那个时候我还真是丝毫都不怀疑我能够做到,最终当终于可以接住球然后把球扣到篮筐上的时候我更加坚信我再努努力就能做到了。结果十几年过去了,我现在连篮板都摸不到了。
那段时光,我想偶尔应该也有学长学姐从这个球场边匆匆经过,估计也在想着哪个神经病这大中午的大热天的在这拿球砸篮板,不是屎吃多了就是闲的蛋疼。其实现在想想,我也觉得那个时候的我不是屎吃多了就是闲得蛋疼。
关于军训,另一个我记忆犹新的事是教官检查内务,也就是检查叠被子叠得标不标准,这个时候我机智的一逼的一面就充分的显示出来了。


有一天教官来我们宿舍检查内务,我立马虚心且心虚地上前请教,请求教官给我示范一下,把我的床上按照要求的标准收拾一番,教官非常麻利,眨眼功夫就把我的被子叠的跟个豆腐块似的,我在旁边马屁拍的那是一个震天响,恨自己只有两只手,只能竖起两个大拇指,恨自己不长十只手竖不起来十根大拇指。教官那成就感和自豪感刷刷刷就上来了,而我在心里窃喜。因为从此以后直到军训结束,教官看到的被子都是他自己亲手叠的这个。
因为每当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小心翼翼地把这个“豆腐块”抱起来放在柜子里,然后盖个床单就跟老大第一晚那样装太平间的尸体,第二天早上起床再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把这个“豆腐块”抱出来放在床上,整个一个天衣无缝。所以那个时候我起床集训的速度总是比其他人快,因为他们还要叠被子,我五秒钟之内搬出来搞定,并美名其曰“我从来不叠被子,我只是被子的搬运工”。


其他关于军训时候的事我的记忆已经很模糊,隐约记得那年的太阳很大,那年得知了声很吵,那年操场边的狗尾草很高随着偶尔吹起的夏风摇摆,而那年超市的冷饮特别冰爽咬一口冰爽透凉,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军训完之后才是正式的大学生活开始。那时候我们对很多事情都充满热情,觉得什么事都非常有新鲜感,比如很快,我们宿舍就都嚷嚷着要报哪个社团,要竞选什么什么干事。我和老大野心就很大,牛逼吹的震天响,嚷嚷着我们要去竞选校学生会的什么书记还是干事啥的,并且信誓旦旦觉得我们这等人才只要面试那就是手到擒来,那些宵小之辈也敢去面试?那是自取其辱!


就如老大说的“呸,那些个瘪犊子玩意算哪根葱”。然后我和老大就都报了名,报名之前还差点打了起来,因为我觉得我俩不要报一个岗位,老大觉得,哎?他就看上了这个岗位,然后我们就在食堂门口互飙垃圾话嚷了起来。最终决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各凭本事,面试场上见。


我记得面试那天我们没什么课,印象中早上上完一节课之后全天就没课了,早上那堂课结束之后离中午还有点时间,我俩就跑出去到学校外面网吧里上网,老大那会在玩劲舞团,我呢,在打红色警戒,简称红警,一款单机游戏。


老大边打边抽烟,键盘按的噼里啪啦的响,我都怀疑那个键盘遭不遭得住他这么锤,事实证明,网吧的键盘质量还是很好的。老大本身是干过几年村支书的,且认为他真的没吹吧,也算是在社会上混过几年,本身也比我们大好几岁,我觉得他会抽烟很正常,那个时候我还不会抽烟。虽然我看起来像是个不良少年,但我自我感觉我还是很乖的,至少比如我那时候就不会抽烟,而且很厌恶烟味。


打着打着,老大忽然一声“卧槽!!!”,我以为他烟头烫到腚了,转头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着他,接下来他的话有如五雷轰顶,只听见他说“我们好像错过面试了”,我顿时呆若木鸡,连基地被飞行兵打爆了都没去看,抓紧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卧槽!!!真的错过面试时间了,不过如果赶紧跑过去应该还来得及排在最后。
我看了看老大,老大看了看我,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我眉头一挑“去吗?”,老大拿起叠了很长烟灰的烟用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气沉丹田,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吐出几个字“去个屁!”。


我瞬间表示赞同,然后扭头带上耳机,点击红色警戒,重新开了一局。


就这样,两个“雄心勃勃”的人就这样和校学生会的岗位失之交臂,双方默契的不再提什么社团竞选,都默默的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直到夜幕降临感觉再不回去宿舍就要关门了,才意兴阑珊的走出网吧,拖着仿佛被掏空的身体,慢悠悠的朝宿舍方向,远远的看就像两只蛆在蠕动。

第四节:帆和菜菜

帆是我大学时期很重要的一个好友,也是最亲如兄弟的哥们,这家伙身材有点像狼王加内特,手臂很修长,个子也很高,有一米八几,但是瘦的跟个麻杆一样,当然,我那个时候也很瘦,我好像也没资格说他瘦的像麻杆,因为我也没差哪去。

闭上眼,回忆一下帆的样子,怎么形容他的长相呢,对,有点像宝莲灯里演哮天犬的那个人,尤其是牙齿,两个大门牙有点像老鼠。如果哪天帆看到了这段文字,我估计会立刻打电话骂我,但哪怕白纸黑字,我也不会承认这是我写的,本着赖到底的态度,哪怕证据再充足,只要我不承认,那就是没有。

帆是斜对面寝室的人,我们也是在一个班级,与帆结识还是因为篮球,我前面说了,我喜欢麦迪,而他呢,可能因为身材像狼王加内特,所以喜欢加内特。他经常喊我打球,我们的位置也是互补,通常我是控卫,他是大前锋,配合起来倒也相得益彰,号称安科院野球场的玄冥二老。我俩纵横安科院野球场那么多年,要么打的别人一头包,要么被别人打的一头包。

菜菜是个女生,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她也很喜欢篮球,所以跟我和帆走的很近,开学初得那几个月,我们仨经常混迹在一起,在各个球场晃荡,然后混着混着,我发现我变成了电灯泡,他俩倒是不介意我这个超大瓦的电灯泡,而我那时候也没有女朋友,所以只要帆仔到我寝室门口喊一嗓子“走”,我就没心没肺的换好球鞋出门。

跟帆关系亲密除了因为我们俩都喜欢打篮球之外,还有一层关系是因为后来他认的那个姐是我喜欢的人,我就想着,都是自家人,小舅子嘛,不管怎样,他都得喊我一声姐夫,那些年,我没少占他这种喊我姐夫的便宜,哈哈哈哈

菜菜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江苏人,好像是淮安的,很有江南女孩的温婉气质,帆是合肥人,有些皖北糙汉子的气质,我呢,是个来自于皖南丘陵的不良少年,为啥说我是不良少年呢?因为开学没多久,我就去烫了个地沟头,就是艾弗森那种发型,现在很多年轻人可能不知道艾弗森是谁,就是打篮球的那种黑人,然后头发不长,但都编起小辫子,然后再烫个头,梳成地沟的样子,对,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的。要不是因为学校不让染发,我怕被教导主任抓过去促膝长谈,我估计我当时还会再染一头红发。

那时候我很痞,当然,其实我中学和高中不是这样的。高中以前,我一直都是班里最乖的但同时也是最坏的那种学生,最乖呢永远是给家长以及老师的印象,最坏呢则是家长和老师们永远看不到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一直都是班里前三名,尤其是文科哪怕说是全班魁首也不为过,有些老师不知道的答案我都知道,举个例子,比如说历史吧,有一次试卷上有一道选择题问得是“罄竹难书”说的是谁,答案ABCD里面四个选项,历史老师改卷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叉,我跟老师说你改错了我是对的,直到明确的告诉他这个答案在书的哪个小角落的旁白注释里面且当面翻给他看,他才恍然大悟我真的是对的诸如此类。

而我坏又坏在哪里呢,比如说考试的时候我经常考试时间才过一半就已经把试卷做完了,但过早的交卷我又觉得会让老师认为我在装逼留下不好的印象,然后我又无事可做,我就经常把我试卷的答案写在草稿纸上然后揉成一团,趁监考老师转身不注意的时候往后一抛,砸谁头上谁就是被选中的幸运考生,所以上初中那会,每当考试的时候我身后那一排同学一直都视我为救命稻草、在世活佛。再比如有一段时间我们那个年级流行野炊,我们一帮男孩子在野外抓鱼掏鸟窝的时候偶尔也会碰到一帮女孩子正在野炊,我会抓青蛙丢到他们的锅里吓得她们抱头鼠窜骂骂咧咧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高中时候因为有高考的压力,虽然叛逆,但好像叛逆的空间和时间不够,那个年代很流行韩剧,尤其是韩剧里面那些痞坏痞坏的男主角在我们那个年代很流行,比如说韩剧《那小子真帅》里宋承宪那个角色,还有《对不起,我爱你》里面苏志燮饰演的那个男主角,以及台湾的青春偶像剧比如《终极一班》汪东城演的汪大东这个角色,在我们那个年代都是迷倒万千花季少女的偶像,而女生们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自然会影响到男生们想变成什么样的男生。我的这种痞性终于在远离故土毫无约束的情况下不再压抑和隐藏的暴露出来。

所以一进入大学之后,我就特别狂,很多时候就跟个混黑社会的似的,比如帆那个寝室的老大也姓郭,印象中是陕西人,关中秦人的后代,长的魁梧雄壮,实打实的关中大汉。因为说错几句话得罪了我,我把他喊到学校后山小树林锤了他一顿,他没敢还手。再比如大一上学期我就混了个班委,有时候开班委会议的时候有些决议其他班委怕推行不下去,我就直接拍桌子霸气的喊“我看谁敢”。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巨傻逼,这与我大三大四的时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大三大四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意再出头,大部分时候都跟个隐形人差不多,很多时候都是话最少的那一个,说是成熟了也好,说是更加深沉内敛了也罢,其实上面所说的这一前一后的两个极端都是我。可能是心境不再一样,所以在那个时间线上我希望让别人看到的一面也随之不一样。

帆和菜菜是我们班里唯二的最终毕业以后走向婚姻的一对情侣,婚后他们生了一对儿女,过着至少我看起来幸福美满的生活。另一对是我认的一个姐姐,我们本身也是同班同学,她和我隔壁寝室再隔壁寝室的一个同学从校园恋情最终走向了婚姻,他们俩的故事以后再讲,先只在这里提一下。

毕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接帆的电话,只在他结婚的时候去了合肥一趟,中间他也来过南京,再往后偶尔他喝完酒依旧会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给我发微信视频,除了偶尔接过几次之外,大部分时候我都不想接,或者说不敢接,当然,其实这个事情与他无关,唯一相关的可能因为他是那个人认的弟弟,不仅仅是他,哪怕是班里的其他人,我也不想见,我不想去想起大学的那段时光,更重要的是不想去想起她。。。


第五节:姐姐

前面说到帆是我们班唯二的从校园情侣一直步入婚姻殿堂的幸运儿,当时说另一对是我认的一个姐姐,也是同班同学,这个姐姐是广西人,说话带着一些并不是很重的广西口音,虽然说是姐姐,但其实我和她的交集也只有大一那一段时光,因为往后,她恋爱了,更多的时间都是二人世界,也就交流的少了,但大一认过这个姐姐之后,一直到大四,这个姐弟身份是洗不白了,其实也没啥好洗的,直到大四毕业,她还是叫我弟弟,我记得她喊我弟弟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广西的口音,而且至此以后,好像再也没有人喊过我弟弟。

姐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曾经一度觉得她可能喜欢过我,当然,我只是说我觉得,我没有任何证据,也无从考证起。

姐姐姓林,叫静瑜,这是真名,我前文说为了保护我身边朋友的隐私,我会用化名,但这可能是个例外,因为毕竟姐夫也是同学,对我所说的事情也都知情,而且他也是在我的帮助下追到姐姐的。

姐姐的名字非常好听,林静瑜,一个非常温婉善良的南方女孩子,不过自从毕业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只是中间班级群里偶有些动静,我看到她最终和姐夫结婚了,因为后来我也不怎么在班级群里说话,只是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但心里是真心的祝福她能够快乐,而我也认为姐夫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姐姐的关系开始变的亲近,也许是始于一个玩笑,我猜想,应该是刚开学那会有次班级内部小范围的联谊活动,差不多就是一整个男生寝室的人约一整个女生寝室的人一起去玩,中间大家有说有笑,我当时可能开玩笑的说要不你做我的姐姐呀,她应该也是应合着我的玩笑说“好啊”,然后完蛋了,假戏成真了。

因为有了明面上姐弟这层关系,所以一切的熟络都成为了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比如说我去女生宿舍楼下喊她去玩或者说下课后喊她一起单独去食堂吃饭,她的室友绝对不会起哄说有男生约她,因为都知道是姐弟关系,而如果没有这层姐弟关系,那么大概率会被起哄说要谈对象,然后女生也会因为不好意思而不再那么自然的应约。敲黑板,这里划重点,后面刚上大学的小辈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如果我这还暗示的不够明显,那么就没得救了。

我记忆中关于姐姐的片段其实不多,大部分都集中在刚开学后的那几个月,因为我说了,后来她恋爱后更多的是二人世界,而我也不想去当个大电灯泡。我努力拼凑了一些记忆碎片,只有几段记忆能够勉强拼凑起来。

记得刚开学那会有一次宿舍联谊,我们一起去了学校的后山,其实我觉得学校的后山可以专门拿出来说道说道。学校的后山很大很大,怎么形容有多大呢?我觉得如果从一边的山脚上山,然后再走到另一边的山脚,恐怕需要三四个小时都不止。

但这个山很奇怪,跟我们传统意义上认知的山不一样,这么说吧,但凡说起山,大家脑海里面第一印象肯定是葱葱郁郁的树林,可是这座山不是,整个山上说的夸张一点,一棵树都没有,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并不是真的一棵树都没有,不过大家尽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光秃秃的山。我曾经想过,这座山是不是就是当初朱元璋小时候放牛的那座山,很长时间都没有答案,不过我现在再想想,我觉得有可能,因为凤阳那边除了这座山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像样的山头了。

然后呢,这座山上有不少坟,我记得这座山上的坟跟我们南方的坟不一样,我们南方的坟是土堆,而这座山上的很多坟都是堆了一层浅土,然后地面上都是垒的石块,很多差不多盘子大的石块堆成金字塔的形状。

还有,这座山还被挖的坑坑洼洼,有很多大面积的断层,很明显能看出来,这山上的很多石料都被大型采掘机器挖出来然后搬运到其他地方修建其他建筑去了。

这就是我印象中我们学校的后山,而我第一次相对比较清晰的关于姐姐的记忆,就是我们班几个男生和女生一起去爬这破败不堪的山。

我们是从学校后面翻围墙出去的,翻墙的那个位置应该是长年累月的被翻,所以有些破损,学校好像也没有重新修葺一下的意思,我私下怀疑,是不是学校的老师们也会从这里翻墙去后山。

这次跟我们同去的男生里,有一个后来爱上了姐姐,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姐姐的,他是我们隔壁宿舍的,就是共用一个阳台的隔壁宿舍,我叫他老万,不过这个不是我说的最终和姐姐走到一起的那个姐夫。

我想来想去,感觉老万可能就是这次出游喜欢上姐姐的,当然,这已经无从考证,老万其实人也不错,非常有书生气,带着一个大大的眼镜,长的有点像星爷电影《美人鱼》里那个和文章一起饰演警察,然后和邓超饰演的土豪老板对话得那个人,所以后来我每次在微信群聊里看到这个人的表情包我都觉得似曾相识。

我靠,写到这我忽然发现我串台了,我的记忆混乱了记错了,老万喜欢的并不是姐姐,老万喜欢的是姐姐的室友,也就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造孽啊,我的记忆开始混乱了。老万的故事也是悲情,这个往后再说。还是回到姐姐这个话题。

关于姐姐的第二段记忆是在学校操场上的足球球门边,那是深秋的一个夜晚,天已经黑了,时间上应该是晚上八点多,我那个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孩却求而不得,那个时候确实矫情,明明根本没有开始恋爱却觉得自己失恋了,都没开始哪来得失去?但那个时候就不,就觉得天塌地陷了,就伤心的坐在操场上,独自吹着冷风,搞的很悲情,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确实是有些装逼的成份,反正就是觉得我很伤心,我需要人陪,需要安慰,需要人来开导,然后就给姐姐发短信,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微信这种好东西,然后姐姐就跑过来陪着我一起吹着冷风,然后安慰着我,那个时候,我真的开始觉得这个姐姐真是姐姐,姐姐陪我坐在球门前坐到很晚,直到宿舍快关门了我们才回去。而我也许是因为有人分享我的坏情绪,心情也好了很多。

再后来,关于姐姐的记忆片段就更模糊了,隐约记得我们俩单独在学校里的师琴湖畔散步,师琴湖畔有很多垂柳,我给姐姐拍了很多照片,还有合照,后来因为我那个手机坏了换了个手机,所有的照片也都丢失了。

再往后,姐姐告诉我有人喜欢她,问我要不要答应对方,以及应该答应谁,因为喜欢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们班的,一个是2班的,我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出发点,怂恿她跟我们自己班的人在一起,同时跟我们自己班的这位详细的阐释了我所知道的一切关于姐姐的情报,比如喜欢吃什么,以及喜欢什么样的男生等等,同时也经常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姐姐最近的心理动态,还有提前告诉他姐姐此刻在哪里给他制造偶遇的机会。2班那货哪有我这些情报,也没有我这种神级辅助和助攻,最终姐姐选择了谁就毫无悬念了。

姐姐最终在确立接受姐夫之前,还跑来问我该怎么办,我假装很随意但实际上却又有明显偏向的说“试试交往看看呗,观察观察,不合适就分”,“还有,如果他敢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揍他”,最终,姐姐就和姐夫在一起了,自那以后,他们就没有再分开过。

姐姐和姐夫在一起后的生活我知道的并不多,但猜想肯定也是经历了各种考验和磨难,姐姐是广西人,姐夫我印象中好像是安庆人,又或者是安庆那附近的,对了,姐夫的名字叫李世华,这个也可以用真名,两个人家乡的距离不算近,毕业以后是怎么熬过这种距离考验,以及如何说服双方的父母,都是我不得而知的事情,但作为班里唯二的一对从校园情侣步入婚姻殿堂的典范,我想这中间经历得考验和磨难肯定是我难以想象的,往后的岁月里,也许也有争吵,也许也会和很多平凡的夫妻一样归于柴米油盐的平淡,至少,我觉得,姐姐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在这个深夜,时隔十多年,我想起了这个姐姐,并深切的怀念,遥远的道一声“安好”,祝愿姐姐的人生,幸福美满。


第六节:老大的忍者生涯


老大作为一个二逼,他那一身得二哈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也许他在北方是一条狼,但到了南方之后,瞬间就变成了二哈,对,就是变成了一条狗,而且很狗。

有一段时间我和他都特别迷《火影忍者》,其实我从高二的时候就开始迷《火影》,一开始是看动画,但动画是一星期才出一集,我记得每次都是星期三或者星期四才更新一集,所以每到更新的时候我都去网吧第一时间看。但动画更新的速度太慢了,后来就开始追漫画,漫画的更新永远是大大超前动画的。比如说火影的漫画在我大三的时候就完结了,但动画一直到我毕业以后的第三年还是第四年才完结。

我估计老大也喜欢上火影应该也是因为我,那会我和他经常一起去网吧,他看我在看,有时候也会凑过来看,看着看着他就去自己电脑上看了,然后我就感觉他疯了。

印象中那时候动画才更到“晓”集团的成员到处抓尾兽,面具男也是才露脸。我们就一直在讨论这个面具男到底是谁,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水货伪火影迷一口咬定说真的是斑,我说不是,我一通专业的分析之后坚持是卡卡西的同班同学带土,事后证明我的分析是对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大疯了。

老大确实疯了,他开始在寝室里练忍术,反复练习动漫里那些忍者结印的手势,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结印的速度好像还颇有成效,至少看起来还很唬人,像那么回事。

有一天我从食堂打完饭回来,进门的时候看到老大躺在上铺的床上像是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一样。我也没搭理他,坐在书桌上开始吃饭。刚扒拉一口饭,就听到身后的老大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声喊着“卡各焚心闹就姿!”。

然后我嘴里一口饭都还没咽下去,鼓着两个大腮帮子吃惊的回过头来看他,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深吸一口气,随着结印的结束,保持在最后一个中指竖起的手势,大喊一声“水遁!水龙弹之术!”,然后再深吸一口气“喝!忒!”,一大口浓痰以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姿势从上铺居高临下的落在我的脚边。

我当时都惊了,心里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连饭都来不及去咽下去,鼓着两个大腮帮子就脚踩我自己的床趴到老大的床沿上,边咀嚼着嘴里的饭边模糊不清的喊着“八门遁甲!死门!开!”,然后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就落到老大身上,老大一边嚎叫一边喊着“等一下!等一下!”,“瞧逗麻袋!瞧逗~麻袋!”,“雅咩蝶!”,“雅~咩~蝶~~”,最后这句雅咩蝶连颤音都出来了。

这时候隔壁寝室阿信的脑袋从阳台那边的门口探进来,看了我们一眼又赶紧缩了回去,我猜想这货是不是以为我们正在看片儿,想跑过来一起看,结果看了一眼不是在看片儿,就又缩了回去。

我边咽着嘴里的饭边骂骂咧咧“你起来,你下来,你看我弄不弄死你”,老大一脸讪笑“走”,“吃完包夜去”,“我请你”,我的表情从听到“走”字时候的怒目相视,到听到“吃完包夜去”的眉头舒展,再到听到“我请你”这三个字后的喜笑颜开,瞬间换了三个表情。这个时候我终于把嘴里的那一口饭给咽下去了,声音顿时温柔了八分,贱兮兮的笑着回到“讨厌~你早说嘛”。

老大的中二属性不仅仅是在这件事上,还有很多,他经常在寝室里哼唱一些莫名其妙的歌曲,什么“正月里来是新春耶”啥的,还有段时间没事就唱《十八摸》,边唱还边扭,每次都让我为之侧目,我想这难道就是在扭他老家的秧歌?关键是他扭的太骚了,我感觉胃里遭不住。

所以每次最后我都是手上有啥我就拿什么砸他,什么书啊,吃了一半的包子啊,喝了半瓶的可乐啊,或者用刚抠出来的鼻屎弹他,然后他就躲,一边躲一边就跟蜡笔小新一样背对着我弯着腰撅起屁股左右扭一扭,然后喊着“哎?砸不着,砸不着”,然后我就上去踹他屁股,他就跑。

老大是快乐的,老大也是有烦恼的,老大的感情生活是丰富的,老大毕业以后是无影无踪的,我觉得我有足够的理由觉得他现在已经死了,可能坟头的草都已经有几米高了,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呷一口,举杯,敬遥远的不知所踪的老大。

关于老大的故事后面还有很多很多,我记得有一个快过年的冬天,我们年级都放假了,大家都回家了,只剩下我和老大俩人窝在宿舍还没走,不是我们不想走,而是走不了,为啥,因为咱俩挂科了要补考。

都这个时候了我俩还要互相揶揄,老大说,等他以后有儿子了,一定会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儿啊,你以后可千万别跟你峰叔一样,别人都放假了,他还留在学校里补考”,我也嘴上不饶人“卧尼玛,你有脸讲?你牛逼你咋也在这,我他妈以后也拿你给我儿子当反面教材,我就说。。。”

我一时语塞,我要说啥来着,停顿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继续喷“我他妈就说我以前有个大学同学叫亮bi,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天天逃课翻墙上网,没事就到处泡妞。。。”老大笑得前仰后合,我被气的语无伦次。


第七节:初识

前面写了这么多,我终于有些勇气去忆想关于她的一些事情了,那么就从怎么认识开始吧,让我想想。。。

那应该是军训之后第一次班会上,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来得及去烫地沟头,印象中那次班会应该是吃完晚饭之后的晚上,估计大概是白天军训完结之后班主任为了叮嘱我们接下来的学习和生活安排,所以召集我们召开了这第一次班会。

我隐约记得那是个小教室,那个教室的座位是分成了三列,左右两边差不多各是三个座位数,中间那排应该是五个座位数,我和老大进门之后径直走到最里面靠窗子那列的中间那排,我坐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而老大则是一个人坐在中间但右脚却搭踩在最外面的座位上,意思是这两个座位都是我的,别不识抬举往我旁边坐。因为2班的班会跟我们不在一个时间,所以老二这个坑货也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了。

当时还没到班主任定好的班会时间点,班主任还没到,我们都是提前来了,所以前后左右都在聊天交流,我360度瞅了一圈,发现我们后排坐了两个妹子,因为一扭头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中间位置的这位,我看了一眼是个有点胖乎乎的妹子,这里得解释一下,不是那种真的胖,是那种。。。嗯。。。有些丰满,但是并不是很胖的那种。。。算了,我不洗了,就是看起来有点肉肉的圆乎乎的可爱的妹子,当然,不要误会,这个并不是女主,这个是女主寝室的老六,不过男生寝室跟女生寝室对排名的称呼不太一样,比如在我们男生寝室,老六就正常叫老六,女生寝室不是,她们那边叫六儿。

然后我又往里看了一眼,坐在最里面靠墙那个位置,也就是我坐位背后这个位置,有个小巧的女生,有多小巧呢,后来我才知道,差不多也就一米五的样子,而且很瘦,很单薄,我现在回想了一下,当时她应该连八十斤都不到都有可能。就是这么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

她当时正在跟旁边这个肉肉的妹子有说有笑,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她扎着个马尾辫,没有刘海,光秃秃的额头是露出来的,圆圆的小脸,带着个圆框的眼镜,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线,有点像谁呢?我想来想去,觉得有点像扑克牌上位于J和K之间的那个皮蛋,或者说Q蛋,简单的说,就是那个皮蛋带上眼镜,差不多就是这样。

她忽然转头看向我,估计是觉得我在看她,她看向我的时候是错愕的,所以之前的笑容收起来了,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也随之打开,正面直接照面,我发现她隐藏在眼镜之后的眼睛其实很大,水灵灵的,带着一股子灵动的感觉忽闪忽闪,我立马把头扭回来避开她直视的目光,当然,我得申明一下,其实这里并没有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什么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啥的,不存在,那是扯淡。

我那个时候只是被忽然这么一瞅,自然的反应就是避开直视的目光。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一见钟情,因为这次班会之后的一两个月,我还喜欢过至少两个其他的女孩呢,如果是一见倾心,我怎么会有喜欢其他女孩的想法呢?所以,这不是解释,更不是掩饰,而是是实实在在的真事,良心话。

但有一点我不否认,这一个照面,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哪怕时隔十六年,这个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依旧可以穿过时间的桎梏,显示的很清晰,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像其他的记忆那样变的破碎。我还是得申明一下,这只能说是给我留下了一个深刻的第一印象,并无关乎什么一见倾心或者一见钟情啥的,我怎么感觉越洗就越洗不白了。

离班主任定好的时间还早,我休息了会继续转动着脑袋四处看,我看周围的人都聊的热火朝天,我和老大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啥事干,我那种坏坏的人格就又跳出来了,就想逗逗后面的女生玩,然后我就转过头,把手机递给坐我后排的女生,酷酷的说“妞,手机号多少,输入一下?”,我本以为这个女孩子会很羞涩的拒绝我,或者吓得花容失色,没想到她爽快的接过手机,很快的输入完手机号和姓名,点击保存,然后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视着我再把手机递给我说“好了”,我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手机,姓名是孟灵。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更没有丝毫的扭捏造作。我当时暗自惊叹,这小姑娘比我更酷啊。而且真看不出来,这么瘦瘦弱弱的小女孩,看起来就像是个温婉的南方小姑娘,怎么会这么大胆豪放。后来证明我是真的草率了,人家根本不是江南姑娘,而是内蒙塞上巾帼,只不过并不是蒙古族人,而是汉族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记忆我一直记得很清晰,隔了这么多年,以我现在的阅历,再回过头去看,直到刚才,我才忽然想明白,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后面我跟灵走到了一起,然后在走到一起之后反过来再对初次见面的记忆有了刻意的保留,并随着在一起的时间增长而反复加强了这段最初的记忆,最终让这段记忆变得比其他记忆更加强化,因此也更加的清晰。

这应该是最理性的解释,因为如果后来我并没有和灵走到一起,其实这段最初的印象也早就随着时光的流逝变得和其他记忆一样模糊甚至消散,所以才反过来推论并不存在什么一见钟情,而是后天强化的结果,尤其是当最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分开,这种痛苦也会强化对整个过程的记忆,这个过程自然也就包括最开头的开端。

那么一切的一切也就都解释的通了,我发现有时候太过于理性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把一件事情看的太透彻了会让人生少了很多的趣味,我宁愿当我老了以后,我还是个率真的少年,正如郑板桥先生说的“难得糊涂”,对,难得糊涂,还是糊涂的好。


第八节:第一次班会

不一会,班主任就来了,班主任是女孩子,我印象中她是在我上大二的时候才结的婚。

我已经记不清班主任的姓名了,但我能想起来她的样子,班主任长的有点像香港女星宣萱,耳朵很像精灵,而且胸特别特别大,让我瞬间想起火影里的第五代火影纲手姬。我这里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完全是很平常的特点描述,以便大家脑海里能够有个相对具体的形象。

班主任上台讲了一些欢迎的话,其实讲了些什么我是真不记得了,甚至是否开场讲的是欢迎的话我都不确定,但按常理推之,初次见面,应该讲的就是一些欢迎的话。

再然后好像是竞选班委,具体是这次班会就直接进行了班委的选举,还是后面才进行的班委选举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竞选的过程都一样,反正肯定是在一次班会上进行的,就姑且统统都放在这次班会上吧,因为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次班会也不至于是班主任上去讲几句欢迎的话之后就结束了,肯定还有一些后续,但好像除了欢迎的话后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么大概率就是开始班委的竞选了。

首先班委的竞选是需要上台演讲的,这一环节直接就刷掉了很多人,其实很多人都不敢或者说不好意思上台演讲,所以,我后来复盘了一下,觉得有勇气上去竞选的,貌似最终都在班委成员里面。

我怂恿老大上去,没想到一向天第一老子第二的老大居然怂了,他居然怂了。。。我现在想想忽然又有些想明白那个时候为什么老大不敢上去。老大年纪摆在那,毋庸置疑是我们班里年龄最大的,我甚至一度怀疑其实他可能比班主任年纪还要大。老大又极度好面子,估计是为了维持自己这年纪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在上台演讲和可能出现的丢人现眼的风险面前做了权衡评估之后,认为还是先看看再说,至少在我怂恿他上去的那一刻,他觉得再等等。

其实第一个上讲台的人是有优势的,还有最后一个上讲台的人也是有优势的,因为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最容易被人记住,至于中间上去的人,除非表现特别出彩,否则是不太可能给别人留下比上述两个更深的印象。

我确实已经记不得谁是第一个上去的,谁又是最后一个上去的,不过我自己倒是在台下跃跃欲试,试问,我怎能可能错过这种大型装逼现场?装逼成功,功成名就,装逼失败,直接社死。但我觉得以我的段位不可能社死,我这种有些近乎盲目的自信伴随了我很多年,直到现在,我好像还有这个毛病,不过有时候,这好像也并不是毛病。

我不记得我是第几个上去的了,但肯定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虽然我知道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最容易让人记住,道理我都懂,但看别人没动,我也就没动,等,先看看情况再说。

终于,有人忍不住先上去了,噼里啪啦讲了一堆,具体讲的啥我现在还能记住那才见鬼,其实基本上都大差不差,大致就是“大家好,我是XXX,来自于哪里哪里,我的爱好是啥啥啥,我的性格是怎么样怎么样,然后就是如果选我,我会怎么怎么做,怎么怎么服务大家”诸如此类,千篇一律,毫无新意,我觉得好像哪里竞选都是这样,虽然俗套,但是大家都觉得这样好使啊。不过以我的装逼属性,我肯定是不会这样随大流的。

随着前面几个竞选的演讲结束,我终于忍不住了,内心已经吐槽了这些人八百回。我摸了摸脖子,假装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领,因为我穿的是圆领短袖,然后眼神示意老大把他那大屁股从中间座位上挪开,然后走到座位外面,给我让开。老大心领神会,屁股蹭的一下弹起迅速站起来,顿时引来不少同学的目光注视,以为这货起来要上台演讲了。只见这货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向看向他的几道目光回以谄媚的笑,然后走出座位,然后就定在那没有然后了。

趁着那几道目光还没有收回,我起身,将老大身上的目光吸引到我的身上来。坐我前排的老二早就看我跃跃欲试了,之前当他和老六一起回头对着我猥琐的笑的时候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没想明白哪里不对劲,后来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俩在这等着我呢。只见老二掏出手机,迅速打开音乐播放器,明显是之前就选中好了音乐。只见随着我往座位外面走,老二那破手机里响起赌神周润发出场的BGM“裆~铛荡党~裆~铛荡党,”卧尼玛!老大反应也是贼快,我觉得老大事先也是不知道老二来这么一手的,但这货的反应神经不用在其他地方,在这里倒是反应巨快,迅速弯腰躬身,一个请的手势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嘴里还念叨着“大哥,请~”。我当时那个瀑布汗~

好在我也是见过世面的,迅速镇定下来,瞪了他们一眼,继续朝讲台走去,背景音乐在我走到讲台上的时候刚好戛然而止,我在讲台上看到老大老二老六在台下笑的趴在桌子上,估计是当着全班的面不太好意思笑出声,所以趴在桌上掩饰着,但憋住笑又太难受,所以我就看到他们趴在桌子上抽搐,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我没时间管他们,本着秋后再算账的原则,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因为我很鄙夷前面那几个上讲台的人演讲的方式,在台下我就想好了我要反其道而行,另辟蹊径,大致框架是我上来根本不介绍我是谁,而是先讲一个故事,故事的大概内容是我在高中的时候任职过副班长,然后在具体很细节的某个帮助同学的事情上做深度的阐述,最终总结完故事之后再强调一下我的姓名,再加上一两句表决心的话,然后就等着收获掌声,简直prefect。

清了清嗓子,我开始了我的表演“同学们好,老师好,刚才在台下听各位伙伴的演讲,我觉得讲的都很棒,而我呢,想给大家先讲一个故事。记得三年前,那时候我刚上高一,我们那个年级有十个班,我所在在班级是在八班,那时候我极其有幸,被大家推举为副班长。”

“当时,我们班很多人都住校,我呢,其实可以不住校,但我依旧跟爸爸说,我要住学校宿舍里,因为我觉得,作为班干部,首先就是要跟同学们打成一片。”

“我记得高一上学期那个冬天,因为天气忽然转冷,很多同学都感冒了,有些体弱的同学甚至发高烧,只能裹在被子里而无法去上课。”

“我那时候很着急,有一天半夜,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发高烧38度,可是当时宿舍大门都已经关了,也出不去学校,我们上高中的那会,父母因为担心影响我们学习,是不给我们买手机的,我没法联系老师,也没法打电话给医院,甚至连怎么出这个学校门都不知道。”

“但是,但是我没法因为这些现实困难而不管这件事,我左思右想之后当机立断,穿好衣服,从宿舍二楼爬下去,然后再翻出学校的围墙。”

“当时我们学校的围墙有三米多高,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翻出去后立刻跑到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不是,紧急退烧药,退烧药,对,然后冒着寒风再翻墙翻回来,虽然冻得直哆嗦,但想着同学还在宿舍里面等着我,就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顺着宿舍楼管道再爬回2楼,终于,我的这个同学在喝完我带来的药之后,体温迅速的下降了。”

“我说这个故事,并不是想感动大家,或者说我有多大的能力,而是要告诉大家,如果我被选做班委,那么我一定是可被信任的,也是值得被托付的。”

“请大家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李伟峰,也许,我并不是最好的,但我相信,我一定是最努力的,请大家投我一票,非常感谢”

弯腰、鞠躬、起身,老大带头疯狂的鼓掌,老二和老六也鼓的噼里啪啦,仿佛恨不得把手掌鼓烂,我觉得他们几个应该是怕我秋后算账。

这次的表演非常完美,事后如愿的入选了班委,其实我在讲台上讲的那个故事是我当时现编的,哈哈哈哈。

最后怎么分配班委名额的我忘了,我记得班长是王安,团支书是孟灵,学习委员是吴莹,其他一些职位我都记不清名称了,甚至班委成员总共多少人我也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关于班长王安,后面我和他之间还是有些故事的,主要是因为他也喜欢灵,但最终他输了,这个故事后面再讲。另外我知道萌也是班委之一,因为后面我即将要讲的就是萌的故事。

而至于我,捞了个啥职位呢?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那职位叫“心理委员”,这。。。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想明白我这个职位能干啥,所以那段时间就经常能看到我在各个寝室乱窜,逢人便抓住别人衣领问“同学,你心理有没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开导开导?”,这个时候我可能还不知道,其实在我的后半个大学生涯,最有心理问题的就是我自己。


第九节:记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

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故事的主角就是我前文说的班委成员之一,这段恋情很短很短,我想想短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只有。。。两个星期吧,或者最多也就20多天,甚至这都不能称之为恋情,因为整个过程,包括这段所谓恋情的主角在内,可能从来都不知道我曾经在那段时间喜欢过她。甚至别说这个主角了,哪怕是全班,可能都从来不知道在刚开学的那一小段时间,我居然还喜欢过她。所以,这是一段谁都不知道的单恋,存续的时间很短,也许连恋都称不上,只是单纯的在那一小段时间里,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然后就想跟她走近一些,结果好像总是没什么机会,然后。。。然后很快就无疾而终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故事的主角就是萌,萌是皖南宁国人,其实宁国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可能比老六所在的宣市离我更近。就在前不久,差不多是2021年8月底的样子,我骑着我的摩旅跑皖南川藏线玩的时候,还在宁国稍作了停留,找个小餐馆吃了顿饭,然后从皖南川藏线的宁国段进入。其实那时候,脑子里也闪过一些关于萌的记忆,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

萌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女孩,这个有意思怎么定义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有意思,她非常有个性,但又好像非常没个性,有个性可能是我觉得,没个性可能是别人觉得。

我第一眼看到萌的时候,就觉得她像周笔畅。我记得周笔畅应该是我上高三的时候拿的超级女生亚军,那一届,冠军是李宇春,亚军是周笔畅,季军是张靓颖。所以我刚上大一那会,这几个冠亚季的热度还很高。当时大街小巷都传唱着周笔畅的《笔记》和《谁动了我的琴弦》,我也一直都很喜欢这两首歌,我记得歌词是“我看见天空很蓝/就像你在我身边的温暖/生命有太多遗憾/越成长越觉得孤单/”,每次再听这首歌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萌的样子。

萌习惯性的穿一条灰青色的牛仔裤,开学那会天气还很热,所以大家也都是穿短袖,我隐约记得萌当时穿的应该是一件黑白色条纹相间的短袖,所有的黑白色条纹都是横线,留着一头和周笔畅一样的短发,远远的看其实有点像假小子,尤其是当她双手往口袋里一插然后站那的时候,有点很酷的感觉。

当然,她也带着跟周笔畅一样的黑框眼镜,我印象比较深的带这种黑框眼镜的除了周笔畅,还有湖南台那个主持人汪涵。我觉得这个事情对我的影响就是从大二开始一直到毕业后的六七年,接近十年的时间我带的也是这么一副黑框眼镜。其实我的黑框眼镜大一的时候就已经配好了,但那时候还不太习惯带眼镜,而且还经常打篮球,带着眼镜也不方便,所以就一直都没带。

萌在公众场合一般都是不怎么说话的,虽然看起来像假小子,但性格还真不是男孩子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而且性格也不强势,相反是很柔和的。我与萌真正接触的时间其实很少很少,所以记忆碎片也很破碎,至今唯一有印象的一次是班委会议上的一次讨论。

自从班委名单确认以后,班委之间也组织了一些内部会议,有一次,也不记得是讨论什么主题,好像是关于班级的一次晚会安排,这个晚会不是指晚上开会,而是聚会,会上会有各种节目表演,目的是让班级里的各位同学之间尽快互相认识和熟悉。

班委会上我们意见分歧很大,比如节目的安排和指派,以及每个宿舍的分工,班长王安和学习委员吴莹其实并没有什么主见,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调和着其他班委之间的意见冲突,而灵却是太有主见,毕竟塞外女豪杰,框架和流程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们所有人对灵的框架和流程安排是没有异议的,但在一些细节上我跟萌产生了分歧。

萌觉得有些强行指派的要求是否太过强势,我觉得乱世用重典,现在大家所熟悉的只是自己宿舍的人,每个宿舍都像是一个内部王国,但宿舍与宿舍之间,就像是一个个割裂的王国,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逐个沟通。然后班委会现场就成为了我和萌的辩论主场。

萌说“我感觉这样不太合适”

我就立刻接话“哪里不太合适?”

萌显得有些慌乱,因为她分不清楚我这是提问还是质问。我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觉得我这其实是质问,因为刚进大学校园那会我太强势太霸道,开学没多久我就揍了帆寝室的老郭,在和帆已经熟悉的情况下看到帆和灵上课的时候坐在一起还递纸条直接问他啥意思,让帆灰溜溜的自觉的换了个位置。所以我当时的语气一定是那种狂妄和不容置疑的。

萌怯生生的说“我觉得这样直接指派没有考虑到同学们的感受。。。”

我直接打断她的话“晚会过两天就开,中间他们还需要排练,难道我们要再花一天时间逐个寝室走访一遍逐个问一下每个同学的意思?”

萌的气场很弱,估计被我吓到了,说话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

我气不打一处来“担心什么?!”

我感觉萌都要哭了“我担心同学们有意见,不太好执行。”

我立马拍桌子“我看谁敢!”

全场鸦雀无声,老好人王安和吴莹更是静若寒蝉,灵估计是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别吵别吵,我们先这样定,每个寝室出一个节目,如果单纯等大家主动报名确实效率不高,当然,我也会逐个寝室走访一遍,去努力推动这个事情。”

我看灵最终的决定好像是站在我这边的,又好像也没反驳萌觉得需要跟各寝室沟通一下的建议,而且确实也吵不出来个结果,我就没有再说话,萌那性格更是不会再说话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为什么说萌不是那种性格很强势的人,其实这次班委会上我的感受就是最深的,因为萌其实一直属于守势,说话也是弱弱的,发表意见的时候声音也不大,而我恰好相反,我是大声嚷嚷,还拍桌子。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对萌还没到有些喜欢的程度,因为如果已经心动的话,我是不可能跟她吵的。

但我又确实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对萌有些感觉的,好像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我的眼睛总是在搜寻着她的身影,比如到教室的时候眼睛会刻意的去找她坐在哪里,上课的时候眼神也会无意间往她那个方向瞥看她在干嘛,再往后有段时间我好像想约她出来玩但是又一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总不能对一个女生说“同学,你心理有没有啥问题,需不需要我这个心理委员给开导开导?”,我要是这样说恐怕她会直接被吓哭的吧。再然后就不了了之了,也就没有什么后续了。

这就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从来没有表白过,当事人以及全班都不知道我在那段时间有过这么一小段心历路程,至于后来我和灵走到一起之后,萌在我这就更加没有存在感了。现在想想,我觉得我可能从来没有喜欢过萌,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以为我喜欢过她,其实是因为她长的像周笔畅,在人群里很容易被我第一眼就识别出来,自然比周围其他人获得了更多的我的关注,比如说当萌和她们寝室其他五个人走在一起,我最先识别出来的一定是萌,然后脑海中定格她们寝室6个人走在一起的画面,那么萌肯定是最清晰的,但这个好像真的和是否喜欢无关吧。。。

自这之后的大学四年,我和萌基本上再无交集,我印象中她整个大学四年好像也一直没有谈过男朋友,而且整个大学期间,我们也没说过几句话。毕业之后也没有什么联系,偶尔朋友圈点个赞,或者朋友圈下面留个言回复一下,她戏称我“李总”,我笑回“客气”,而且萌不喜欢发朋友圈,毕业十二年了,我印象中好像她也就只发过一次朋友圈,也许发了很多,但我只恰好看到一条,因为再到后来,我都不看朋友圈了。

至于萌是否结婚,我也不得而知,毕竟毕业以后,也只是点赞之交,那么且以此文,去祭奠我那青春时代这一小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吧。


第十节:记另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上)

萌的故事告一段落,在灵的故事还没正式开始之前,我觉得我还有时间去整理一下在灵之前的这一小段时光。

当时我们学校旁边其实还有另外一所学校,那所学校是中专,叫凤阳师范学院,我刚才还专门翻看了一下地图,感觉这个学校好像改名称了,现在叫凤阳科技学校?反正在我上学那会,这个位置是凤阳师范学院。

我想了半天这个小女孩的姓名,发现毫无头绪,然后又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不过我觉得我可能有她QQ,果然,去QQ好友列表翻找了一下,我想起来她的名字了,不说全名,但名字的最后两个字是姗姗。

印象中姗姗是淮南人,具体准不准确我是真不敢打包票,我想想是怎么认识的,对了,这事跟坑货老二有关系。

开学以后,老二很躁动,这货无心学习,一心只想找个女朋友,然后拉着我到处寻找目标,我那时候倒没有说有多想找个女朋友,但是在无心学习这件事上跟老二是一致的,我开头就说过,我这个专业是学校分配的,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学什么财务管理?学个蛋!

开学一段时间后,老大经常不知所踪,我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神出鬼没的干嘛去了,所以很多时候去网吧上网我都是拉着老二一起。那个时候我们去校外网吧其实都是不走学校门出去的,当时学校有两个门,一个是南门,南门是学校大门,还有个是西门,西门是小门,但我觉得这个门也不小。

学生宿舍区域其实离西门更近,我们经常上网的这个网吧其实就在我们宿舍墙外,但那个墙根本翻不过去,所以得先走到西门,然后从西门外面再往宿舍这个方向回走,步行的话我觉得少说得20分钟左右。但是在往西门这个方向一半的路程中,有个地方是铁栅栏,这个铁栅栏很高,目测至少两米左右,但学校本身是建在一个坡上,所以学校里面的地面离这个铁栅栏只有两米,但学校外面离这个铁栅栏我感觉少说3.5米。

这点高度对我们男生而言简直就是小意思,所以每次我们去上网,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懒得跑到西门再往回走,哪怕是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也照样翻墙,我觉得如果教导主任蹲在校外面的这个墙下,一天能逮好几百个人。

我和老二麻利的翻上栅栏,然后翻到栅栏外,再踩着栅栏底部直接跳到校外,整个过程五秒。我算过,就五秒,一秒钟上栅栏,一秒钟翻到另一面,再一秒钟踩到栅栏底部,然后一秒钟调整一下姿势,最后一秒钟跳下去。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我觉得如果在旧社会,我和老二是非常有做贼的潜质的,而且是那种官府很难抓到的飞贼。

已经写了快1000个字了,还没切入正题,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我和老二翻完墙后自然是去网吧上网,出去的时候应该是下午一两点,从网吧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应该是五点半到六点之间,等我们下机走出网吧的门,我俩傻眼了。出门没看黄历,哦不,没看天气预报,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了,而且此时确切的说应该是暴雨,简直就是倾盆大瓢,不,倾瓢大盆,不是,瓢泼大盆,也不是,瓢。。。瓢。。。瓢盆大泼,算了,好大的雨。

正在此时,哎呦?两个小女生也从网吧里出来了。小女生就是细腻啊,出门记得带伞啊,还一人一个。我和老二对视一眼,顿时计上心来。

老二的脸皮是很厚的,而且很饥渴,所以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他先上。只见老二满脸堆笑,恬着个脸毫无廉耻的上去就问“小妹妹?也是出来上网啊”,我顿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一个大一新生,你都没搞清这个是新生还是学姐,上去就是小妹妹?果然,场面出现了预料中的尴尬。

两个女生看了看老二,又看了看我,我没说话,老二在等着女生回她话也没说话,门外的大雨打在网吧大门的遮阳沿上,噼里啪啦,除了雨声,现场出现了四五秒短暂的停顿,其中一个女孩可能也觉得半天没人说话有些尴尬,所以就敷衍的回到“嗯,准备回去了”。

我觉得不能再让老二开口说话了,这家伙一开口说话就像个怪蜀黍,再让他开口我们就得等到雨停了,而看外面这样子,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停。

我立马接上对面女生的话“你们好,我们是安科院的大一新生,请问你们也是新生吗?”

我这种问题还算正常,所以对面女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就正常回到“不是的,我们是对面凤师的学生,我们也不是新生,我们已经专二了”。

我一看对面接话了,就立马顺杆子往上爬“你们真机智,出门还知道带了雨伞。”

这时候姗姗开口了“你们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看,出门的时候看天气还好好的,根本没想到会下雨。唉,男生都是比较粗线条的,现在惨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说完,假装一副惨兮兮的表情看着她俩,我就赌她俩看不下去。

姗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二,最终果然心软了,叹了一口气“唉,那要不,你们戴我这把伞吧,我和室友共用一把伞回去。”

老二立马欢天喜地的去接,我赶忙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然后说道“那太谢谢你了,那我们可以交换个联系方式吗?回头等雨停了,我们把伞给你送过来。”

然后就很自然的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我才把伞接过来,先目送她们离开后,我和老二才撑着一把伞往回走。

回到宿舍,刚放下伞,老二颓然的往床上一躺,感慨万千“还是你牛逼,我服,以后你是我哥,我大哥”。我没空搭理他,一手掏手机一手指着我空无一人的上铺说“大哥不是在这吗?”,我掏手机自然是给姗姗回复我们已经安全到达宿舍没有淋雨,然后非常感谢她以及她的伞,并约定明天什么时候方便我把伞送过去。

很快,姗姗就回复了明天什么时间方便,这个时候我才有空回复老二说“明天下午四点,你没什么屌事吧,跟我一起再走一趟,去凤师把伞还了。”其实这个时候还谈不上我开始喜欢上姗姗,哪有那么多什么一见钟情,钟个毛啊。当时确实就只是想着拿了人家的伞应该给别人送回去。

第二天下午四点,我和老二一起拿着伞去了凤师,雨昨晚就已经停了,到第二天下午四点,地上也已经干了。我们很容易就进了凤师,也没人查学生证啥的,见到姗姗的时候我记得她正在宿舍楼下打羽毛球,这个时候我才有空去端详了一下她的样子。

姗姗也是扎着一头马尾辫,稀松的刘海自然的分散在额头两边,长得像香港女星李绮红,就是古天乐版《神雕侠侣》里面的那个郭襄。姗姗的脸也是圆脸,但她的眼睛比李绮红更漂亮,一是眼睛很大,虽然也带着一副眼镜,另外眼眶很深邃,有些像维族人,具体可以参考古力娜扎。

老二人傻情商低,这家伙果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准备上前去把伞还给人家就走。我拉住他问他“你是不是傻?”,老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说“你别自作主张,你跟着我就行”。然后我就找了个台阶坐下来,在那看着她打羽毛球,当然,她也看到我来了。

等她结束了一局跑过来,我立刻站起来,把伞递给她说“感谢你昨天把伞借给我们,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你吃顿饭以表谢意”,姗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离吃饭时间还早,我现在也没感觉饿”,我就接过话茬“要不这样,我们也打几局羽毛球,等会结束了就一起去吃饭?”姗姗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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