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党们都经历过系统化的英语语言学习。不过,在国内的英语课程以及托福SAT的熏陶下,究竟能让我们的英语变得怎么样?有些时候,我们会发现,在日常生活中,反而会有书单用时方很少的感觉,连最基本的词语都不会。到底出国党出国之后都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英语不好的?看资深留学党的吐槽
文|David.L
这是一个我一直想聊一聊的话题:语言学习,英语学习。在国内的英语课程以及托福SAT的熏陶下,究竟能让我们的英语变得怎么样,仅以我个人的经历和见闻出发,做一点讨论。
本文纯属基于个人经历的个人观点,如有偏颇之处敬请指正。考虑到不同人群的阅读需求,对下文中高频出现的两个词,作以解释,留学党请忽视。 托福:托福是由美国教育测验服务社(ETS)举办的英语能力考试,全名为“检定非英语为母语者的英语能力考试”,是留美学生必不可少的语言测试。
SAT:SAT是由美国大学委员会(College Board)主办,其成绩是世界各国高中生申请美国大学入学资格及奖学金的重要参考,它与ACT都被称为美国高考。美国大学SAT总分共2400分,分为阅读、写作和数学三部分,由ETS承担其命题及阅卷工作。但是它们只是录取学生时参考的材料之一,不像高考一样起完全决定性的因素,其成绩有效期为2年 (均引自百度)
这篇文章的目的,既是想讲出我所遇到的困境,也是想激励正在学英语的漫漫长路上奋斗的你们,尤其是那些刚刚结束标准化考试和申请,在等待Offer的下一届(2020er)学弟学们们,在托福和SAT过后,依然不要忘记学英语,依然要告诉自己,差的还很远。
从小的时候背的对话就是“How are you?” “I am fine, thank you, and you?”,但实际上真正打招呼更常用的只有两句”What’ up”和“How’s it going”. 为什么做了那么多的阅读理解,完形填空,跟美国人对话的时候还是感到词穷。
托福100以上了,SAT阅读考到700以上了,当外人看到这一纸标准化成绩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这孩子英语肯定没什么问题吧。但我可以这么说,对我而言阻碍我在学校进一步发挥潜力的最大问题,就是英语。标准化考试给了我一个漂亮的数字,在这里我依然感觉自己的英语很烂,当每次对方请求你重复一遍的时候会觉得很惭愧。其实,阻碍我跟美国人聊天交友的是语言问题,打工时候听不懂厨师指示是语言问题,自我介绍时候回答不上来那些奇葩问题是语言问题,让自己没自信去竞选学生会的还是语言问题。
我想从每天无数个正在发生的例子中,找到两个有代表性的,想讲讲我遇到的困境。
情景一:打工
拖布扫帚怎么说?钢丝球和百洁布怎么说?洗涤剂和消毒液怎么说?用来做热狗的面包怎么说?和用来做汉堡的面包英语又该怎么说?想跟厨师聊会天,想问问食物是怎么做出来的,“蒸”怎么说“煮”又该怎么说?
刚开始打工的时候,这些词我一个都不会,有些词从来没被教过,有些词可能初中就学过早就忘了。我觉得颇具嘲讽意味,那些只能在古英文文学作品中找到的SAT词汇都背的滚瓜烂熟,而这些单词却一一窍不通。我试着跟打工的人聊天,但发现只要稍微有一点嘈杂,他们理解我的意思都很费力。
校园食堂工作培训的第一天,全程都像听天书一样,各种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洗碗机烘干机各种奇怪的机器,并不明白英语该怎么说。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英语还不如一个初中生,起码初中的时候还学过些生活中常用的单词,后来完全走上托福和SAT的道路后。背的单词越来越高端,从生物中的“节肢动物”到美术中的“透视画法”,从经典文学中的“欧洲骑士主义精神”和“犬儒主义”到当代社论杂志中的“愤世嫉俗”和“无病呻吟的”。曾经以SAT的巴郎3500刷过十几遍为傲,现在盯着每天都出现在生活当中的锅碗瓢盆哑口无言。
我想如果当时少背了点SAT单词,多看了会美剧也许现在能讲的话也多一些,可回想当初,在应试的驱使下,唯有一遍遍被垒高的词汇数和一遍遍被刷过的真题成为了决定谁能从那场和亚博上万出国考生竞争的较量中脱颖而出。对当时的我来说,想当个好学生意味着就该一直这样把单词背下去,一遍又一遍。
情景2:自我介绍
“请描述一次你最尴尬的旅行经历”
"如果你把自己变成一种动物你愿意变成什么,为什么“
“如果再厨房的餐具中找到一样最能代表你的,它会是什么,为什么?”
“请讲一个关于你自己的fun fact”
.....
......
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申请美国大学时候那些让你绞尽脑汁的奇葩文书题目?实际上他们都是我遇到的不同的自我介绍,你没听错,就是那个你想都不用想就应该说出口的自我介绍。
刚来的时候,每次自我介绍按理说都是轻松快乐的,大家互相认识,但每次当我遇到诸如上述这样的自我介绍,我就根本没心思再听别人介绍了而是赶紧想想自己怎么说,因为我怕自己说不出来什么有意思的会太冷场。可能你还不太明白我是什么意思,那我给你举个例子。
“BRIDGE”是我们学校的一个美国学生和国际学生交流的项目,当时team leader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大家上来先做自我介绍。自我介绍并不是问题,关键就是自我介绍的要求是,讲一段你最尴尬的经历。听到题目后我就蒙了,我在脑海里想到的不是到底哪件事是我最尴尬的经历,而是我能讲出来什么还算符合题意的话,至少别让我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那么短的时间,就算用中文我也要构思一会,更何况是用英文。
到我发言了,我讲完了临时编的故事,因为我想不到我能用英语表达出什么太尴尬的经历,想到了几个故事,但每次都会因为有那么几个单词不知道怎么翻译而放弃。最终,虽然我很流利的讲完了我的故事,但是它一点也不好笑,那天二十多个人里面有来自各个国家的,美国,德国,巴西,法国,印度尼西亚,泰国。唯独到全场包括我在内的两个中国人那里,大家从捧腹大笑到冷场,那时候我真的感觉好尴尬。也许这只是个巧合,也许碰巧在场的这些人碰巧是那些英语特别好的,也许他们不具有代表性,但当我跟他们真的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就觉得把我和他们隔开的,就是语言。
听课从来没有问题,写作分班考试成绩也很好,被分到了最高级别的班级。探讨一些高大上的话题,教育,经济,政策也没问题,因为托福的单词很多用的到,而且模联也给了很多积累。但是,每当走到最普通的生活中,需要那些也许是最简单最基本的词汇的时候,就是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再怎么憋就是想不出来。
又想到当时美国人问我,你对美国人的刻板印象是什么,我想说,刻板印象就是我以为美国人过马路从来不闯红灯。问题来了,闯红灯怎么说?难道要说“Cross the road when traffic light is red"么?后来美国人告诉我是“jay walking”,太多这样的例子,刚开始我反思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词,反思的结果就是,也难怪自己不会,我接受的课程体系里面怎么会教这么一个跟做阅读写作文八竿子打不着的词汇。
在所有国家中,我想中国学生学英语的年龄之早是数一数二的,英语在国内的受重视程度之高也无可争议。有时候当那些英语说得特别流利的巴西人,法国人告诉我他们才学过两三年的英语的时候,我真的不好意思告诉他们我从学前班就开始背课文,初中高中做英语选择题每天花掉一两个小时。
我想论写作,论词汇量这些只学了几年的人一定没法和我们中国学生比,可是,当跟别人聊天交流的时候,他们只会听到谁是侃侃而谈,谁是吞吞吐吐,谁又会能让我们比赛谁默写的单词多谁默写的单词难度大,来评价我们谁的英语更好呢?
当然,我最希望的情况是,我只是个例,绝大多数留学生的英语交流都没有任何问题,都比我流利的多得多,我遇到我讲述的这些窘境只是因为我自己太笨记忆力太差,但我也知道事实应该并不尽然。
对那些想出国留学的同学,这里有一点专门为你们准备的话。
请记住,当你来美国,美国人不会考虑你是中国人,母语不是中文就故意降下语速,全部换成你听的懂得单词。他们认为如果因为你来自中国就专门用一种很慢的英语讲话,那是一种种族歧视。曾经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性格开朗外向,跟美国人聊天开玩笑一定没有问题,但来了之后发现,每天扎堆在一起的美国人并不是不想带着我一起聊天,而是他们聊得那些生活话题我真的听不懂,一次两次之后就觉得待在一起也没意思了。
也许托福单词教会你如何说“个人主义”和“文艺复兴”,SAT教会你“愤世嫉俗”该怎么翻译,可它们却没能不会教你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英文怎么翻译,托福听力里告诉你图书馆怎么借书但是没能告诉你食堂该怎么点菜。SAT里面冗长难记的单词并不能帮你组织出一片精彩的发言,SAT语法做了几十遍,但实际上聊天的时候没有人在意。
如果你还奔波在语言考试的征途上,看到本文,你不应该放下你的单词书,开始觉得它们没什么用。而应该明白,除了它们,还有更多你需要认识的单词,你需要听得懂的句子。
无论现在的你,是在昂贵的一对一精品小课里正备战着托福,还是在雨后春笋般大量出现的国际高中的SAT课堂里研究着CR的选词填空;是一遍遍在小站做着TPO做着模考,考虑着阅读怎么从29刷到30,还是在一遍遍研究着SAT真题,把那些生僻的单词在本上抄了一遍又一遍。
在做你正在做的那一道题后,想想一幅更大气更全面的留学生活的画卷,想想那些学术单词之外,你还能用英语这门世界语言和你在大学遇到的五湖四海的朋友聊点什么,分享点什么。
没有考试不行,但请不要被考试禁锢。
最后,最大的忠告就是不要被托福和SAT的分数蒙蔽了眼睛,SAT里面CR(Critical reading, 批判性阅读)的高分也许证明你能顺利地读完一本原版名著或者杂志,但放到实际的美国社交生活中并没什么用处。而你要想在这里施展你的才华,公平的和来自美国的,来自世界的人竞争,就要保证自己的语言跟别人是同一起跑线。我知道你会说,这不可能,我也知道这很难,美高学生英语比你好,ABC(American Born Chinese,出生在美的华人)英语更好,美国人母语就是英语,你怎么跟别人同一起跑线?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你选择的路。
我提到了很多次托福和SAT,我的意思不是说它们没用,而是它们并不能教会在美国留学生活的全部。红宝书也许可以让你阅读听课无忧,但是请时刻记得,这些单词书都是因为考试而被创造,它们以一种最高效和功利的方式助你缩短和标准化考试高分的差距,为你在这里的学术准备添砖加瓦,却无法帮助一些对于留学生来说和学习同等重要的事情:生活,社交。
一点小小的个人建议,如果你只为了来听的懂讲座看得懂教材,那托福SAT真的已经够用了。如果你想和他们一起竞争工作岗位,和他们聊天扯淡,试图融入这里的话,备战托福SAT的时候,请你
1. 无论你觉得自己英语已经多好了,还是提醒一下自己的英语差得远。
2. 与其把100个小时花在如何把托福从105变成108,不如多去看点美剧吧,为了那三分,个人真的觉得不值得青春中宝贵的100小时。
最后,让我们再一起来学习一下,这些曾经看不上眼,现在却早已遗忘的单词吧。那些在Dinning Hall打工的同学,也许对你们更加有用。
其中有一张图正好是小学三年级时候背的图文英语单词,也许当时的我们可以来教一教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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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留学党来说,语言可是一段一辈子的修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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