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鱼哥

编辑|比奇堡

创造力是产生新颖且有效的产品的能力，科学类、艺术类等活动都离不开高创造力。

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核心是创新，坚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培养创新型人才，是国家强发展的道路。

因此，培养个体的创新能力，探究创造性思维的影响因素及其认知机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而顿悟作为典型的创造性思维形式，是创新性活动的重要部分，受到众多国内外学者的关注。

一直是心理学领域关注的热点，对创造性顿悟进行研究有助于人们对创造性思维的本质和机制理解和认识。

顿悟指的是顿悟是个体在问题解决陷入思维僵局后，打破思维定势并突然完成问题解决，并且常伴随着一种“啊哈”体验。

是在先前知识经验积累的基础上完成的创新性知识建构过程，被认为是一种重要的深度学习模式。

创造性顿悟有两个重要特征：

新颖性和恰当性，其中新颖性既可以指创造性的产品、结果或想法是与众不同的、意想不到。

也可以指在个体已有的知识经验的基础上，打破思维定势，搜索和整合远距离元素，建立来的一种新颖的联结。

联结的新颖性对问题解决、创造力提高、学习等方面有着重要作用。

如创造性学习活动过程依赖于重组观念，产生新颖有价值的思维结果；创造性顿悟问题解决过程的关键也在于选择整合新异信息，形成新颖联结。

研究者将顿悟与记忆进行结合探究，一方面，越来越多的认知和神经影像研究证明了记忆在顿悟中的重要性。

如创新想法的产生涉及已有的概念、知识经验的新颖联结，依赖于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系统的共同参与。

另一方面，研究发现顿悟能够促进后期记忆，即存在顿悟的记忆优势效应，并且创造性顿悟对记忆促进的作用机制更多从顿悟体验角度进行解释。

顿悟体验是顿悟认知加工过程的副产品，创造性活动是新颖且有价值结果的产生过程，先前较少有探究顿悟的新颖性和恰当性特质是否对记忆有促进作用。

已有研究发现，无论是对顿悟问题解决事件中的整体部分还是单个项目进行记忆，诱发式顿悟的恰当性起到促进作用。

那么，顿悟的新颖性特性对记忆效果的作用如何，这是研究关注的重点。

新颖性信息能够吸引个体的注意，有利于动机提升和深入思考，新颖联结诱发积极情绪，这或许能有利于记忆的提高。

如果能深入探究顿悟的新颖性对事物的记忆影响机制，那么在教育、创新人才培养、市场营销等方面指导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思路：

如果顿悟的新颖性能够加强记忆，教学过程中可以教师以顿悟式学习方法，在初始学习阶段以新颖的方式重新配置已有的知识。

从而在学习中形成新颖联结，增强对知识的记忆保留，提高自身教学质量与学生学习效率。

在产品设计中，可以将产品信息与个体已有经验产生新的联结，加强个体对产品的印象，从而提高产品的销售。

由此可见，顿悟的新颖性对记忆的影响研究不仅能丰富顿悟的记忆优势效应的理论机制，还有益于我国教育、经济等方面的发展。

因此，顿悟的新颖性对记忆的影响研究具有理论和实践意义。

一、创造性顿悟的类型

顿悟的研究可以分为自发式顿悟范式、诱发式顿悟范式。

诱发式顿悟的材料具有一定难度，在短时间内个体不能自主解答问题，在个体思考一段时间后呈现正确答案诱发被试顿悟。

买晓琴等操纵字谜的难易程度来诱发顿悟的产生，先呈现谜面让被试思考答案，之后呈现正确答案让被试作按键反应。

如果被试在规定时间想到答案并且和正确答案一致，则为无顿悟。

若未在规定时间内想到答案且认为正确答案合理，则为顿悟；若既没有想到答案且不理解答案则为未解决。

还有一种基于“原型激活理论”的诱发式顿悟形式，也称为半诱发式顿悟范式。

该范式先呈现学习原型，激活原型所包含的关键启发信息，从而在对与原型相似的问题进行解答时产生顿悟。

具体为：以中国传统字谜和科学发明创造问题为材料并采用学习–测试范式。

在学习阶段学习一个或多个原型字谜，被试可以在此阶段理解和掌握解题思路，在测试阶段呈现靶字谜供被试解答催化顿悟。

基于原型启发的学习–测试范式认为创造性思维的产生依赖于原型的激活。

自发式顿悟，又称自主式顿悟，被试在问题解决的思考过程中自己想到答案从而体验顿悟，被试根据自己主观感受判断问题解决是否产生了顿悟。

常见的自发式顿悟任务有复合远距离联想测试、中文远距离联想测试、魔术任务等。

自发式顿悟和诱发式顿悟不是两个完全独立的认知过程，两者存在相同之处，例如在反应时上，自发和诱发顿悟都要比分析式顿悟的反应要更快，两者产生啊哈体验时间的相同。

二、顿悟对记忆的影响与机制

顿悟对记忆的影响

越来越多研究关注创造性活动与记忆之间的关系，认知和神经影像研究证明了记忆在创造性问题中的作用，尤其对创造性顿悟问题解决的重要性。

另一方面，许多研究者发现顿悟的记忆优势效应的存在，即加工顿悟问题相比加工非顿悟问题能够产生更好的记忆效果。该效应最早是由Auble等人发现。

Auble和Franks通过呈现难以理解的句子，控制线索有无以及线索提供的时间，来探究顿悟对呈现的句子和线索回忆的影响。

研究表明，当给出不理解的句子，让被试短暂思考后再提供相对应的提示更有利于对句子的后续回忆。

Auble等人在随后实验中采用相同的范式，进一步改变句子的难易程度以及相应提示的呈现位置。

将线索呈现在句子之后作为顿悟条件，出现在句子之前为非顿悟条件，结果表明顿悟条件下回忆出更多的线索和句子，体现了顿悟对记忆的促进作用。

Wills等人首次使用图片作为实验刺激，采用自发式顿悟方式，同样发现了顿悟的优势记忆记忆效应。

他们在研究中使用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有意义或无意义图片，学习阶段要求被试进行点连接、追踪或者浏览任务，点连接任务要求被试先后对数字和字母编号按顺序连接起来。

形成完整的物体图片。

追踪任务和浏览任务则是呈现完整的图片，前者要求被试按照字母和数字的顺序观察图片的轨迹，后者要求被试大声朗读图片上的数字和字母。

完成任务前后会呈现原图，当原图在任务之后出现则为顿悟解决条件，结果表明顿悟解决条件下，点连接任务下对图片的记忆效果要比其他两个条件更强。

随着研究者对该现象深入研究，在自发式和诱发式顿悟条件下证实了记忆效应同样存在。

自发式顿悟研究中，通常采用复合远距离联想任务探究顿悟促进记忆的作用机制，该任务要求被试根据呈现的三个看似不相关的汉字或单词。

想到能与三个汉字或单词组合成复合词的第四个单词。

在测试阶段，通常要求被试再认题目和答案是否见过或者再解答原题目，结果表明顿悟式问题解决都要比非顿悟的记忆效果更好。

魔术也被作为一种自发顿悟范式材料应用于顿悟研究中，被试首先需要观看一段魔术视频，并思考解决方案，在想出解题方案之后对是否产生啊哈体验进行判断。

如果没有生成答案则会提供正确答案，在测试阶段则是对魔术和魔术解决方案进行回忆，结果也发现了顿悟的记忆优势效应存在。

而在诱发式顿悟中，由于个体可能存在思维定势或功能固着等原因无法在一定时间内找到解决方案，通过呈现解决方案并对其理解来达到顿悟。

日常生活中的广告也被应用于顿悟诱发，在Shen等人的研究中，呈现创意性广告和一般广告要求被试理解其主要内容，并根据按键结果区分是否产生顿悟体验。

比如，“最初不理解但呈现文字描述后能够理解”、“我想的和文字描述的不一样但我认为文字描述能够说服我”都被认为是产生了顿悟体验。

随后要求被试立即自由回忆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三个广告。

为了防止被试回忆广告的内容，进行5分钟的减法任务干扰之后，一半的被试进行即时再认测试，另一半被试3天后进行再认测试。

在完成再认测试之后，所有被试都需要对他们的元记忆—回溯信心判断进行5点评定。

结果表明，无论是即时再认还是延时再认，创意性广告的记忆效果都好于一般广告。

并且对创意性广告的记忆信心更高，同时肯定了自我报告的顿悟经验在创意性广告中的记忆优势效应的作用。

上述研究说明，无论是自发顿悟还是诱发顿悟，它们作为顿悟的两种亚型，在某些特定的实验材料下，都能够促进记忆。

研究除了讨论不同顿悟类型对记忆效果的影响，还涉及到顿悟的特性对记忆的影响。

三、新颖性对项目记忆的影响

研究采用个行为实验探究新颖水平对项目记忆的影响，以及高低新颖水平对记忆影响是否存在差异。

实验中记忆主要内容为三字字谜的答案。

结果表明，高新颖条件下，对答案记忆的促进效果要优于低新颖条件，具体体现在高新颖条件的即时再认正确率和延时再认正确率更高、再认反应时更短。

高新颖条件下啊哈体验和理解反应时都有显著差异，积极情绪和加工深度都能促进记忆，因此对记忆的可能影响进行控制，将正确再认率和啊哈体验差值、理解时间差值做相关分析。

结果发现新颖联结形成条件下的再认率差值与啊哈体验差值、理解时间差值没有显著关系，可以进一步说明对答案的记忆促进作用主要受到新颖性水平的影响。

对于诱发式顿悟中新颖性对答案记忆的优势效应解释，我们认为，首先，高新颖条件下新颖联结的形成促进了对答案的即时和延时记忆效果。

在新颖联结过程中注意力可能起着中介作用，个体对高新颖字谜给予更多的注意力和认知资源，从而产生深刻的记忆痕迹。

此外，在联结形成的基础上，更高的啊哈体验可能促进后期记忆，对答案的记忆可能是认知与情绪复合的作用。

实验中记忆主要内容为三字字谜的谜面，虽然问题和答案都是作为项目记忆的内容，但在再认效果上却表现不同，具体表现为高新颖条件对谜面的记忆效果差于低新颖条件。

答案作为主要内容，谜面作为背景信息的谜面，项目与项目之间可能会有干扰。

大脑可能存在分层处理模型，会优先处理认知负荷较低的信息。

在新颖性加工中，熟悉的解决方案会在总体中会被优先处理，创新过程常规思维会与创造性思维竞争，造成干扰。

谜面的常规语义作为常规的、熟悉的语义，个体在再认字谜时，优先被激活。

此外，以往研究也发现记忆提取对个体记忆效果的影响具有两面性，它在促进学习效果的同时也会引发其他相关内容的遗忘。

在研究中，作者研究记忆和创造性认知之前的关系，考察了物品的常用用途和新颖用途之间的记忆效果。

发现相比基线组，个体思考物体新用途后对之前学习过的物体用途回忆地更少，表明思考可能会诱发对旧有知识的遗忘。

在解答或理解字谜时，个体需要抑制字谜的常规字面语义，低凸显度的新颖非字面语义被激活，才能通达谜底。